听着这歌写的。不要被标题骗了。别说我没提醒你。来,边听边看吧,短得很。好多想写的都没细写,各自意会吧。
【双花】咱们结婚吧
那天孙哲平起的特别早,在浴室里收拾自己收拾了好久,不论是胡子还是头发,都被他破天荒的打理得整整齐齐,随后套上了衣柜里新定做的那套西服。他依旧不太会打领带,往常都是张佳乐帮他弄,可今天张佳乐在另一个地方忙,所以他只有找了个领结,看起来有点不太搭调,孙哲平对着镜子看了好久,还是把领结摘下来,拎着领带去楼下咖啡店里找了个服务员帮他打上。
他和张佳乐认识了十多年,如果按生命百分比来算的话,刚好是一半一半。17岁那年,夏天,一个让人动都不用动就能热得满头大汗的天气,他见到了张佳乐,像个麻杆儿一样的少年,长手长脚长头发。
孙哲平当时想,我操,太文艺了,这还能处得来吗?
后来他发现,他压根就错了——张佳乐根本不文艺!倒不如说是傻。
尽管他很不乐意听别人说他傻,但他还是一次又一次认定,张佳乐就是个傻。傻到什么地步?就是那种耳机没插却说电脑声卡坏了然后拆了机箱带电插拔结果烧了主板的地步。
孙哲平只当是个笑话,他却着实心疼了好久买新电脑的钱。
他说孙哲平不会过,孙哲平说他太计较。
男人就不要计较那些小事。
他总这么对张佳乐说,到最后张佳乐终于被他浸染,也开始变得大大咧咧,这就让他这个人多了一种“二”的成分,成了二傻。
好在张佳乐的二傻从不表现在游戏上,虽然运气确实总是差了那么一步,但孙哲平自认和自己比起来,好歹张佳乐打到了十二赛季,和在第五赛季就被迫退役,随后吊儿郎当的复出的职业经历相比,算是燃烧了青春,若说要抱憾于冠军梦,那对孙哲平来说,都是奢侈。
推开咖啡店的门,孙哲平抚了抚颈前的领带结,服务员小妹的手很巧,领带打得板板整整,在西服外套里歪都不歪。他回头又对着玻璃窗看了眼自己的形象,可以说是他近十年来最完美的一次。
去车库取了车,孙哲平往教堂开去。张佳乐总是喜欢那种西式风格的东西,婚礼就选在了郊区的一座基督教堂,外面草坪上摆了两排桌子,来宾在参加完仪式后,就可以在旁边就餐。孙哲平曾提议在酒店,但被张佳乐否定掉,他说不浪漫。
当时孙哲平就是哼笑了一声,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他到的时候,张佳乐早就准备妥当,他手里拿了个捧花,见人来了便急匆匆地跑过来抱怨他怎么才来。
“路上有点堵。”孙哲平如是说。其实今天的路况很好,他一路畅通,连红灯都没遇到几个。
“马上就开始了,我有点紧张。”
张佳乐的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孙哲平在他脸上审视片刻,然后把手按在他胸口前,缓缓道:“有多紧张?比在国际赛上三挑一成功的时候还紧张吗?”
“那倒没有。”张佳乐的肩膀松了一下,笑出来,“那时候差一点就被干掉啊,我的血量只剩下0.35%啊!我还以为我死了呢!!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对方先……”
“看来不紧张了?”孙哲平打断他,那段视频在后来被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可是就算知道了结果,也忍不住会在百花缭乱大幅掉血的时候紧张起来,这种紧张会一直持续到对方倒下。
“大孙,谢谢你。”张佳乐长吸一口气吐出来,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孙哲平无所谓地挑了下眉毛,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也在紧张。
他最紧张的时候就发生在单独面对张佳乐的时候,但他觉得最放松的时候,也是和张佳乐在一起的时候。不论是吃饭睡觉,还是搭档配合,就和他的名字一样,这人总是一副极其乐天的模样……
也不对。
孙哲平摇了下头,心想这得刨除他得亚军的时候。
“哎,张佳乐……”
“大孙你等会儿啊,他们叫我。”张佳乐招呼一声就往教堂门口跑。孙哲平将刚才那句没出口的话含在嘴里,远远望着那帮人中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身影,将所有想说的全都嚼碎了咽回肚子。
来参加婚礼的人陆陆续续走进去,孙哲平也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看到了前排的邹远,想唐昊那小子居然没赶回来。还有几个百花时的队友坐在邹远附近,孙哲平并不想与他们交流旧情,便起身出去抽了根烟。
张佳乐挺不喜欢他这习惯的,说是对身体不好。他和张佳乐一起住的那几年,也刻意戒过烟,但没戒彻底,只是抽得少了,或者不当着张佳乐的面抽。张佳乐也不追着逼他,只要屋里没烟味,他就还是很欢快的叽叽喳喳。
一根抽完,孙哲平又接上一根。礼堂的钟声响起来,他抬头望了望,想着里面应该已经开始说誓言了。
第二根烟抽到一半就被他捻灭了,他悄悄推门进去,后排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人,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显眼,他挑了个角落站,然后看张佳乐给新娘带上了戒指,两人相拥亲吻。
那束捧花已经被交到了新娘手上。最后抛花束的时候,前面围了好多未婚的姑娘,八成都是新娘的闺蜜。他看张佳乐在新娘耳边低语几句,新娘点了头,将捧花交给张佳乐。
孙哲平突然想转身就跑。张佳乐在他的视线里三步并两步地向他冲过来,忽的将一束玫瑰花塞到他手里。
“大孙!!我要你也得到幸福!!”他兴奋地喊,因为紧张而泛起的红润还在两颊上没退去,他紧握着孙哲平的手,一并也握着捧花。孙哲平牵了下嘴角,他不知道有没有笑意,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摆出这个表情。
我也……得到幸福吗?
他凝视着张佳乐,觉得他还是那么傻。
低头看看手里的花,红白粉三色玫瑰相间的一团,犹如当年百花队服的配色。
他想叹气,但是忍住了。不远处的那个女生纷纷望向这边——她们都很在意那个象征“幸福”的捧花,似乎抢到了就真的能与心爱的人白头到老一样。
孙哲平突然觉得一切信物都是徒然。不论是曾经说过的话,还是一直为之努力的事物。
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
近在尺咫的冠军,还有站在他面前的人。
颠了颠手里的重量,他冲张佳乐笑了一下,这一下,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确实是笑了。抬手将捧花大力丢了出去,花团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几朵盛开的玫瑰在并不温柔的抛甩中掉了花瓣,从半空徐徐落到地面上,在它的落点处,女生们欢呼雀跃着伸长手臂争抢。
“你幸福就好。”
他对张佳乐说。
那个得到捧花的女生挥舞着花束冲他高喊道谢,娇嫩的花瓣不堪这般折腾,纷纷洒洒地散了一地,连带着那些未来得及绽放的花蕾。
就此过了花期。
2015-11-17
2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