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影【八】

试一下定时发布。这样以后就可以偷懒了~


开诚布公之后,张佳乐的心情跟大涨的股票一样,一路高歌飘红,甚至改主意去和孙哲平吃了顿大碗手抻面,然后看孙哲平风急火燎地往公交站跑,心里想的都是“我男朋友赶公交的姿势真帅”之类的蠢念头。回到寝室后,他又收敛起心神,摆着一副无事发生的假象和室友们胡扯瞎侃,可怎么都掩不住打心眼里冒出来的兴奋。室友追问他是不是碰到什么艳遇了,他一抿嘴,把话题岔了开,只说自己的新工作妥妥的!

他的话一点没错,“百花”原创男装的广告很快就打了出来,张佳乐看着地下通道里的巨幅广告灯箱暗自咂舌。这宣传力度和速度都比他想象的要强势得多,拍摄后不出半月,市区里的广告宣传位置上到处可见他的身影。张佳乐扣着帽子低头赶路,坐着最后一班车去了孙哲平家。

孙哲平好像也刚从外面回来,开门的时候衣服才脱了一半。张佳乐进屋就把冻得发凉的手伸进他的T恤里,摆着“嘿嘿嘿”的无耻笑脸。

秋天之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昆明冬季的气温虽然要比北京高得多,但两地的冷却是各不相同。他在北京看温度穿衣服,气温高就少穿,气温低就多穿,差不到哪儿去。可在昆明,明明白天太阳光还热乎着,到了晚上却是另一幅境地。他臭美总是穿得少,太阳一落山就时不时会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好像湿气趁他不知不觉的时候在骨缝里埋了根针,不知何时就扎他一下一样。

孙哲平身上热乎,被双凉手贴了也没见他躲,倒是抓过来一并焐在手里,还给搓了搓。两人在门口腻了一会儿,孙哲平拍拍他后背停下来,示意他别着急,先去吃了饭再说。张佳乐不好意思地收回念头,跟他一起坐到桌前吃了顿几乎是互相喂进的饭。

太腻歪了!

他忍不住这样想,但还是很高兴对方的直接表现,他也毫不吝啬地给予回应,两人在秀恩爱方面似乎都有异禀天赋,即使没有看客也能把整间屋子都闪得蓬荜生辉。

在被孙哲平用拇指抹净嘴上的油迹之后,张佳乐如愿以偿进了那间小黑屋,孙哲平在他后面点开灯,他才发现这应该算是孙哲平的工作室。

最正面有两张桌子靠着墙并排拼在一起,上面摆了些瓶瓶罐罐,旁边是两个水池,架着几个方形浅边托盘,里面有些液体。

“这是什么?”

“定影液。”孙哲平给他解释。

“你平时洗照片就用这个?”张佳乐抻着脖子往里看,里面没什么可看的,但他却保持着一副敬畏的姿态。

“不啊。”孙哲平把他的器材从黑包里掏出来放进一个玻璃门柜子里,然后指指另一边桌子上的电脑和打印机,“基本都用那个。”

张佳乐想起了这是数码时代。

孙哲平在旁边折腾东西,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凑过去,见到柜里三层隔板,放的都是相机和各种型号的镜头。他将满眼的设备换算成人民币估价后,忍不住惊讶,“这得多少钱啊……”

摄影穷三代,这不是没来头的说法。有点风格的摄影师都会有自己的拍摄习惯,他们会选用自己最上手顺心的设备配置,可这个搭配并不是随手一抓就能中意的,在尝试磨合甚至学习研究的过程中,每换一款相机就要跟着更换成套配件。张佳乐望着这三层隔板上的三个相机和各式各样的镜头感叹唏嘘,孙哲平没答他,是因为他也记不得这都是多少钱买的了。

“哎,这是什么?”张佳乐指着最下层靠右边的一个相机问。那个相机不大,他一开始都没注意到,仔细看来似乎有些年头了,和那几个高端数码机相比,它显得十分落后。

孙哲平把它拿出来在张佳乐面前晃了一下。“机械的。”他回头指指那些那盘定影液,“那个就是用来洗它的照片的。”

“胶卷的?”

“嗯。”孙哲平看它的眼神很是爱惜,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哇哦……这么古老还能用?”

“当然。”孙哲平自豪地一挑眉毛,然后用它对准张佳乐。

“等等等等!!这里光线不好!换个地方再拍!”张佳乐对上镜头就有职业病发作。他把孙哲平拽到客厅,抬头看看小吊灯,又拽到卧室,然后在白炽灯下找了个不遮光的角度,“拍吧。”

孙哲平看他穿着兜帽卫衣牛仔裤和拖鞋,摆了个橱窗里男模的姿势,哭笑不得地放下相机说:“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

“干嘛!你是陈老师教出徒的啊?!”张佳乐表示不从。

“拍你这身衣服都浪费我胶卷。”孙哲平也表现出了对这个相机的重视度,看张佳乐的眼神活像看亲女儿带回来的人渣男友。

张佳乐纠结了一下,挥手,“不拍了不拍了,反正晚上光线也不好。”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顺手拿过相机放到一边,问道:“明天我们几点走?”

“赶趟,这次不着急,下午去也行。”

明天两人要去百花拍冬季新装。这次百花抓住了先机,倒是把一切都打好了提前量,现有拍板的设计稿打版出了几件样衣,招张佳乐去试拍,所以时间安排的也不是很紧张。

“你跟百花签了几年合同?”他问孙哲平,对方正把他当作一个抱枕抱着,手里翻着张佳乐带来的IPAD。

“我们按次结算。”

“就是你想拍就拍,不想拍就不拍?”

“差不多吧。”孙哲平找到了一个切水果的游戏,满屏幕地划拉。

张佳乐看着水果们被切得四分五裂,有种被骗签约的想法。他潜意识里把自己和孙哲平当作是绑定搭档,现在听说他可以随时抽身,落单的感觉风起云涌地罩上来。

后来他想想,这种意识简直没道理,当初他签约的时候又不是冲着孙哲平签的,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多依赖情绪。

“不过我和百花老板比较熟,所以一般叫我我就会去。”孙哲平边咬着他的耳朵边继续划屏幕。张佳乐想想自己签合同时大家的随便态度,倒也释然,抽出孙哲平手里的平板,两人就着刚热乎起来的被窝开始折腾。

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这次有备而做,两人鼓捣得远比上次激烈。孙哲平没再说那些荤话来试探他,他也不再扭扭捏捏地放不开,半宿时间像被缩短了一半,张佳乐筋疲力尽的时候连洗都顾不上洗,趴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是被阳光晃醒的,尽管百般疲惫,他还是先回手摸了摸身后,孙哲平还在,不过好像已经坐起来了。张佳乐把眼睛挑开一条缝,看他正在掰相机上的前卷杆,相机发出细微的转动声,是胶卷过卷的声音。张佳乐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下一凛,问道:“你干嘛呢?”

“别动。”孙哲平沉声,他就像条件反射一样静止不动,只听一声快门响,孙哲平从相机后露出笑脸,张佳乐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我操,我没洗脸!”他先想到的依旧是自己的形象,竟没顾上孙哲平是不是在他熟睡的时候拍了别的。“快给我看看!”他抢过相机,才想起这种相机照出来的照片要等洗出来后才能看到,不禁心急,只恨不能删掉。“你怎么什么都拍?!”

“我只拍我觉得好看的。”孙哲平拿回相机,下床找了个角度。

“我操……你别拍了……”张佳乐拉起被子罩住头。

“啧!赶紧的!”孙哲平叫他,“不然我扯被子了啊!”

张佳乐露出半个头,眼神里都是防备。孙哲平慵懒地直起身,给他两个选项。

“自己把头发收拾好,摆个好看的姿势。要么我动手了啊。”他这句话很有威胁性,尤其是后一句,张佳乐看他的架势绝对能做出来。为了守住自己的底线,张佳乐还是自动自觉地把被子放下来,孙哲平把纱帘拉上一半,蹲在床边缓慢转动起光圈。

张佳乐还是觉得这样赤裸的被拍是件让人心存芥蒂的事儿,但孙哲平在他嘴角上吻了吻,像是鼓励,他便犹豫着重新趴回床上,嘴角含着刚才那个吻落下时浸进的笑意。

孙哲平在相机后面调好焦距,手指放在快门键上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他探出头,凝视着趴在枕头上面色潮红的人。那人忪惺的睡眼中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媚态,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眉,“张佳乐。”他哑声叫。

“嗯?”他从鼻腔里哼出粘腻的一声,看到孙哲平放下相机,趴在床边向他探过身。

“不拍了。”他含着他的嘴唇,有点说不清话,两人交换了个吻,张佳乐才又睁开双眼,悄声问他,“为什么……?”

“拍不了。”他继续吻上去。“你在我眼睛里才最好看。”



定影【七】

定影【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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